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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礁伯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，呼吸变得急促。

    苏辰没有停下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，走到门口，推开了木门。

    门外，几个“新雾”派的年轻人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，借助着明亮的雾能灯，热火朝天地制作着什么。

    他们用雾藻的残渣和特殊的黏土混合，烧制出一种简陋但坚固的“雾能砖”。

    他们用兽筋和铜片，制造出可以发出微弱电弧的“雾能点火器”。

    每一个人的脸上，都洋溢着一种礁伯从未见过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光彩。

    “您看。”

    苏辰指着那些年轻人。

    “我们有能力创造新的东西，我们有能力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一定非要依靠监视者联盟的施舍才能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反抗，可能会输，可能会死很多人。”

    “但不反抗，是百分之百会死。而且是慢慢地、充满绝望地、看着自己的家园一点点被抽干血液而死。”

    “礁伯，你选哪一个？”

    苏辰说完，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礁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看着那些在明亮灯光下忙碌的身影，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。

    他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，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自己被吊死的儿子，临死前，儿子对他喊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爹！我们没错！”

    是啊。

    想要活下去，想要活得像个人，有什么错？

    良久。

    两行浑浊的泪水，从礁伯苍老的脸颊上滑落。

    他缓缓站起身，走到苏辰的面前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“我老了，打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……我不能让孩子们的未来，也死在我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同意，反抗！”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。

    礁伯亲自召集了“老礁”派的所有人，宣布了自己的决定。

    当雾哥带着“新雾”派的人赶到时，看到的是所有“老礁”派成员，第一次向他们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“以前，是我们糊涂了。”一个老者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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